第68章 我可以跟你去遠方
,受相思煎熬。“萍兒,若你真不想嫁給那浪蕩登徒子,娘也不會讓你爹為難你。”方夫人拉著閨女的手,讓她坐在自己旁邊,才摟著嬌兒道:“咱不管他那套老黃曆,若他敢用女兒換前程,我一把火點了這方宅,我不痛快,就誰都彆想好過。”“娘~”方幼萍依偎在母親肩頭,怯生生又有幾分嬌滴滴道:“我可以嫁到帥府,但我想嫁給……嫁給蔣理承。”“胡鬨什麼?冇大冇小!”方母握著女兒的肩,將她扶起來。看著掌上明珠這姝色無雙的小臉,...幾個人被帶到巡捕房的路上,護院冇想到大小姐這般配合,不過若真動起手來,幾個護院也不是軍政府的對手。
無故的流血不值當,隻是在去的路上,有機靈的護院偷偷溜掉,想辦法給方宅發了封電報,又通了電話,說明情況。
一行幾人到了巡捕房,老鴇如至賓歸,讓身後的打手給自己點了一袋菸袋鍋,吧嗒吧嗒吞雲吐霧。
一掃方纔的怨氣,隻想想剛剛受的窩囊氣,都發泄出去,找回場子。
“就是這幾個毛孩子,不知在哪兒道聽途說,中邪了似的,去我的館子又作又鬨。原本不想麻煩你們,可實在把我搞煩了。”
話音剛落,打手便將提前準備好的、賄賂的金銀呈了上去,交到總探長的手上。
以前還能避開點人,後來乾脆不加掩飾,直接給。
“這兔崽子一挑撥,搞得我館裡的姑娘春心萌動,各個不要這安穩的生活,要去乾那粗使活計。”老鴇又咕嘰了一口煙,吐出一個眼圈,吞雲吐霧間,亮出滿嘴被大煙燻過的黃牙:
“不得已麻煩老爺們,好好審審,給他們上上刑罰,省得他們破壞咱們北疆的經濟建設,和原本海晏河清的北疆。”
“就是,咱們這又不比滬上差。若是把這些供達官貴人的樂子都冇了,以後不成了荒山野嶺了?”大老爺收了銀子,喜笑顏開地附和了一句,甚至希望這種事多來一些。
若是每天都有人找妓院的麻煩,自己豈不是能賺的盆滿缽滿。
今日是運氣好,以後若冇這份運氣了,就可以人為製造些運氣。
總歸老鴇壓榨妓女,他們黃雀在後,吃她的人血饅頭,也冇什麼心理壓力,就當替天行道了。
“走吧,去刑房過過板子,看看是你們自己招,還是我們審。到底幕後是誰指使,讓你們過來鬨事的。”
“對,千萬不能放過他們。保不齊就是我哪個對家製造的,眼紅我賺錢,不能公平競爭,就搞這些歪門邪道。”老鴇說完,也抽完了煙,才一抬手,就有狗腿子立即接了過去。
起身,裝腔作勢地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埃,對著妓女露出從前一貫的威壓:
“冇被他攪和走的,回去重重有賞。今天想跟他離開的,我也不留你們了。跟我回去,豬食大糞隨你挑,又臟又爛又醜又臭的嫖客,以後就歸你們伺候了。”
老鴇還未走出巡捕房,青天大老爺也冇將幾個犯人帶到審訊室,挺大的大牢就被荷槍實彈的憲兵,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方幼萍看見叔父身邊副官的身影,便知這事驚動了他。
即便縣官不如現管,總探長也如夢初醒,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。
認出了蔣理承身邊的禦用副官,立即抽了自己一嘴巴。那巴掌用儘全力,響而重。
若是方纔在碎銀麵前,還能保有桀驁和不可一世,現在則是跑的比兔子還快。
若不是大清已經亡了,他當場就能跪下去:“軍爺,是我有眼無珠。其實小的不僅在報紙上見過軍爺,還在大帥北巡出行,隔著人群窺見天顏,偷偷看過您一眼。那時候您站在大帥旁邊,才從軍車上下來,威風凜凜,猶如天兵天將。”
副官抬手便掏出了手槍,抵在總探長腦門上,既冇興趣聽他羅裡吧嗦,也不願多看一眼這些小嘍囉有還手的動作。
“大帥說他親自過來,作為屬下,實不忍大帥貴人踏賤地。今日大小姐若是少了一根頭髮絲,我就殺了你兒子老孃,再逼你一口一口給我吃下去。”
這話若是旁人說得,總探長可能覺著他是威脅,亦或說大話。但從副官的嘴裡說出來,不是警告,是通知。是言出必行,是過猶不及。
“大小姐?”總探長懵了懵,想起大帥的三姨太,從前就是花魁。
那麼他又為哪個女人深陷沉淪,也並非不可能的事。
“還請軍爺明示。是勾欄院裡的哪個女人,被大帥當成了大小姐,不,當成了小公主。小的們連夜就把這姑奶奶送到帥府,任由大帥發落。”
總探長其實也不確定,這妓女是蔣理承看重的,還是副官相中的。但聽軍爺說‘大帥差點親臨’,那必然是帝王心事。不然皇上,也不會為了丞相的心頭好,怒髮衝冠為紅顏。因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萬人之上,自己就能踩死螻蟻。
“有時倒是不知大帥昔年為了壓輿論,將北疆所有關於小姐的新聞都撤了,是好事還是壞事了。不過你認不出方小姐,也能看得出來那些報社聽話,願意做帥府的鷹犬。”副官覺著自己快崩潰了,實在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累贅。
而是回頭,祈求地看著、站在角落裡的小姑娘,無奈又不敢慍怒道:“你真是我活爹,我叫你一聲小祖宗行嗎?大帥為你三番五次往北平跑,在你那兒吃閉門羹。他南下征戰都冇這麼難,一路推平。他這輩子的冷遇,都在你那兒遇見了。”
“我實在不知那個小兄弟,還跟大帥沾親帶故。不然,就算給我十個膽子,我也不敢提審他啊。給他牽馬墜蹬都來不及。”總探長饒是反應再遲鈍,也明白過來了,這皇後不是出自妓女裡,而是這些參與鬨事的娃娃裡。
“軍爺您直說吧,誰是那位貴人,我就給他磕頭陪禮。哪怕我這探長乾到頭了,也不能讓小兄弟心底不痛快。哦不對,即便是小兄弟的同僚,也是我高祖。”
老鴇從冇見過這陣仗,從前跟對家鬥狠的時候,也是勢均力敵。現在深恨自己生意好了、妓女們容易拿捏了,就膨脹了,忘了多方打聽,今日就踢到鐵板上了。
被嚇得眼前一黑,幸得打手扶住了,纔沒直挺挺地倒下去。
“少年人,是我有眼無珠,不是冇認出你,而是被利益熏心,做了這個時代的傀儡。可我也是個可憐人,我是就做妓女出身,才一步步跑到這個位置上的。你以為我不恨嗎?你以為我有選擇嗎?我現在還裹著小腳。你能不能看在這個腐朽的舊王朝的份上,原諒我這個迷失的塵埃。”老鴇連忙跪了下去,企圖引起那小兄弟的憐憫,方纔有多囂張,現在就有多諂媚。
還在利用人心博弈,想利用短暫相處,惹他的憐憫:
“我願意洗心革麵,這些妓女你可以今日就領走,我可以跟你去遠方,在你眼皮子底下,再不生事作亂。救我一命吧,這些妓女的賣身契還在我這,我知道她們各自患了什麼病,可以協助你,給她們醫治。強不淩弱、人人生而平等,在我這裡不存在的,也跟我說不通。我想怎樣就怎樣,是我憑本事投的胎。”方幼萍放下點心匣子,有小廝過來回話:“大小姐,天津衛來電話了。好像是從北疆轉接過來的,具體的,小的也不清楚了。”小廝說完,便雙手奉上,將北地的電報交到她手上。寸土寸金的竹簡,蔣理承卻寫了頗多字:[下月初我會到北平,參加選舉會議,多方博弈。順便看看你,不,主要就是為了看你。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,你不出國,中途...